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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雪已经订婚的事情，江左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华子说：“江左，小雪 已经订婚了，过完年就结。”这件事，江左一愣，说：“管我什么事。”他知 道，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回头了。 生活真的荒谬，当初看到存在就是合理的言论，看到叔本华说快乐是消极的， 痛苦才是积极的，江左竟然轻蔑地笑了一下。然而，很不幸却被那位先知 言中了，所有不相信的事情，终究会发生。江左以为现实就是现实，那些离离 奇奇，缠缠绵绵，曲曲折折的感情瓜葛，只是书本上骗人的故事而已，牛郎织 女的离多聚少毕竟是民间杜撰；至尊宝与紫霞仙子三个500年的感情轮回不过骗 了观众几滴眼泪而已。生活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真实和琐碎多一些。 多年以后， 城市的灯火依然迷离， 夜空里谁在孤寂， 是谁给了你一生的叹息。 一段四年的苦恋，终于等来了结果，然而属于他们的只有过程，所有的故事 都化作了汉江边风雨飘摇的小舟。 华子的姑父和姑姑从大学开始谈恋爱，八年后结婚。婚后姑父仍然亲切地叫 姑姑“小路”，而姑姑也时时对别人说“我家述军”，表面看来再没有比他们恩 爱的夫妻了。华子说姑父和姑姑的神话让还是初中的她开始相信初恋，相信爱 情，相信有一天会碰到能让她牵挂一生，追随一生，厮守一生的男人。就像 《倩女幽魂》中的台词一样：“说好了是一辈子，就要一辈子，差一年，一天， 一小时，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 婚后第五年，姑姑患了癌症。那时华子正上高一，还没有认识江左。眼看一 个三十多岁的生命不久将永远离去，全家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几次化疗后，姑 姑的头发脱光，几乎陷入一天二十个小时的昏迷中，爷爷奶奶更加咀嚼了老年丧 女的巨大悲痛。可更不幸的是，在姑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姑父就迫不及待和别 的女人走到了一块。华子说：“我们一直瞒着，姑姑致死都不知道这件事，她终 于带着一份可怜的爱走了。” 这件事情对华子的打击很大，让她重新认识了生活，认识了爱情，高一上班 学期，除了班主任，她几乎没有理会过班上任何男生，一心埋没在书本间。亲亲 我我的表面下，男人可以背叛女人，女人可以背叛男人，而学业和事业得到多少 就是多少，它们不会背叛自己。然而，遇到江左的时候，华子的这一切逻辑又变 了。改变了的华子说，即使姑父不那样做，她也要逼他那样做。既然爱，就是一 辈子，差一年，一天，一小时，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 一个和自己苦恋了四年，眼看就要走到一块的女友，分手不到半年就和别人 订婚了，不是荒谬是什么？尽管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江左一只想不透，到底是谁 在小雪心中的地位多一些，到底是谁陪小雪时间多一些？之前是自己，之后呢？ 生活真正荒谬到了连时间都不能相信的地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 云”，和小雪分手以后，江左似乎很难走出有雪的世界了。
52度酒馆
明珠花园南门向左100米有个52度酒馆。江左一帮子是那常客。11月23日， 这个下雪的夜晚，街上已没有人。酒泉出租车蛮多，价格也便宜，但要想在下雪 的晚上打一辆车便难上加难，何况现在是00：39。00：39，目前为止，恐怕这世 界上也只有华子一个人会在下雪的晚上陪江左去喝酒了。 冷冷清清地街上，零零星星的车子在雪地中艰难地爬行，一步，一步，又一 步……终于在几行错乱的轨迹中将华子和江左慢慢错过，渐渐远去了。红色的尾 灯和昏黄的路灯的光线融合在一块，映在雪上，很好看的魅影。路边槐树，站得 整整齐齐，欢迎那座孤单城楼的到来。 老板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本帖最后由 蓝色疯狂 于 2008-2-17 00:59 编辑 ] | 
发表于 2008-2-8 17: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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